大前天凌晨,我大概是凌晨四點多才上床睡覺,前天一早不到九點,就有人來按門鈴,
來的人在我家樓下大喊:「先生,環保局!有人檢舉你養太多狗,造成週遭環境髒亂,都是狗大便,而且狗叫聲太吵,妨礙鄰居安寧!」

我還在睡夢中聽到這些話的時候,我還以為我是在做惡夢,怎麼討厭的鄰居又來騷擾我?
後來,我再仔細聽聽,好像是真的有人在我家樓下大喊耶......。原來不是我在作夢,但這真的是惡夢。


還記得在我上週寫的這篇文章中,看到的這隻挪威娜嗎?那天我跟著這隻可愛的挪威娜,一起走,一邊找到她家的主人。

其實,在遇到挪威娜的前十分鐘,我剛好遇見一位我們的鄰居,我在7-11買關東煮,剛好遇見她,我跟她打招呼說:「哈囉!哈囉!」
一開始她沒有聽見,後來發覺是我在叫她,就不好意思地說:「拍謝,拍謝,我在看雜誌,所以沒看到你,聽到聲音還以為你在叫別人呢?」
「沒關係啦,我只是剛好遇見你,就打個招呼而已,我回家去了,掰掰。」我說。

結果,我出來發現挪威娜,並且抱著她,在跟她玩的時候,這位鄰居過來了,她說:「狗狗真的很神奇,知道你喜歡狗就跟著你。」

其實住了一年多,我都只是跟鄰居打招呼,沒有太多的去深入的了解人家,
我問了一個很令我疑問很久的問題,我說:「請問,住在您家隔壁的太太,跟您長得很像,請問她是您的......?」
鄰居說:「ㄏㄏ,她是我的妹妹,我是姐姐啦!」
「喔,原來是這樣,難怪我就覺得你們長得有點像,又不敢問,不好意思,我上個禮拜才跟她吵架,真的很不好意思。」我說。

鄰居說:「矮,我妹妹喔......大家都是鄰居其實用說的就好了,真的不需要用到這樣,沒事的,沒事的。
她也有跟我說,她說她看到妳都把清潔劑的泡泡水沖到外面,覺得很臭,所以才跑去要跟你說。」

不好意思啦,那天她跑來跟我說
我把泡泡都沖到外面很臭,我就跟她解釋,過去連下了一個多禮拜的雨,所以我沒有辦法出來沖,
但是我都是先把大便撿起來,然後再用清水沖,然後再用清潔劑刷地板,其實應該是不會臭才對......」

可是我話還沒說完,她就雙手一揮,大吼
我不要聽你說!我不聽你說!你把我們這個好幾千萬的房子,搞成這個樣子。我要去找環保局,也要告訴你的房東!」

結果,我也生氣了,我心裡想我們住的這個社區,要買也是一千三、四萬左右,妳怎麼說成好幾千萬?是欺負我沒有房子嗎?

我跟她姊姊說:「所以,很不好意思,我後來也生氣地回她,妳以為妳是誰啊?
哪有人要來跟人溝通的就自己在那邊亂說,不給人家解釋的機會,而且每一個人,每一個鄰居都說我弄得很乾淨,只有她有問題!
而且我搬來一年多,每次我見到他們兩夫妻,跟他們打招呼,他們都當作沒聽到的走過去。」

她姐姐告訴我說:「其實我妹妹人很好啦,人很熱心,她也曾經養過狗,可是有一回帶狗出去玩的時候,狗被人偷抱走了,所以她都把氣出到這些養狗人的身上。
而且她的耳朵中風了,所以應該是沒有聽到,不是故意的;但是她真的個好人,不好意思啦,大家都是鄰居弄成這樣。」

當下我有點心軟了,我說:「原來是這樣喔,不過昨天環保局已經來過了,他們看過都說很好,沒有問題。」
她姊姊一聽,馬上說:「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她是說妳都把髒水沖出來,不過如果是清潔劑刷過再沖出來,應該沒有問題,大家都是鄰居,不好意思啦。」
我最後說:「沒關係啦,如果這樣都了解就好了,相信環保局也回覆給她了,我沒有造成環境髒換,都是誤會一場。」

結果那天,我跟姊姊互道再見,她騎著腳踏車回家;我則帶著挪威娜去找主人。
隔天早上,她姊姊出門還特別關心的問我:「那隻挪威娜呢?有幫牠找到主人嗎?」
我很高興的跟她說:「有的,我有找到主人送她回家去了,謝謝關心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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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大概時光飛逝,歲月如梭地經過了一個禮拜......(擠掉盛竹如北北的旁白一哥阿松口音)。

在一個風雨沒有那麼大的一個上午,我帶著我們家小朋友散步回來,

剛巧,我遇見了社區裡面的太太帶著她們家的哈士奇Terry出來散步,Terry跟我家妮妮處得很好;
可是我家的男生跟Terry就彼此互看不順眼,所以我們就回頭繞道而行,在我回頭時剛巧我又看見那對投訴我的夫妻(大約60歲左右)開著車子正要開走出門。

我等著Terry跟Terry媽媽走過去之後,我們再回頭走回家,我發現那對夫妻車子還沒有開走,
我也沒有理會那麼多,反正都跟她姊姊講得那麼開心了,應該她們會彼此溝通吧。我就帶著小朋友一起回家了。

這是環保局來的兩位官員,另外一雙腳是我們社區的總幹事,我在下樓前,也特別打總幹事的行動電話,請他一起過來了解狀況。

我跟環保局官員說,會不會是上週的檢舉,你們沒有結案,又重新再來了一次?

環保局官員說:「這個我們不清楚,但是檢舉人檢附了一張照片當作證據。」
我說:「是我們家門口有一堆狗大便的照片嗎?還是我們家環境髒亂照片?」
環保局官員說:「是你牽著一堆狗狗的照片,說你牽著四隻黃金獵犬,跟四隻小狗的照片,你是不是養了八隻狗?」

我實在聽了一頭霧水,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?
我跟他說:「這跟我家養狗的數量不一樣,而且我出門都是大狗一次,小狗一次,分趟出去,所以應該沒有大狗小狗一起走的照片?。」
環保局官員看我沒有回答,就說:「那我沒有看清楚,但是應該就是你了!」

我的思緒還沒跳得那麼快,聽到他的回覆我就腦袋一片空白了.....;

只是我突然想起來,在我以為是誤會冰釋的那時光飛逝,歲月如梭的一個禮拜當中,
有一回我出門倒垃圾時看到投訴我的人,他坐在照片上這台馬自達休旅車上(你瞧瞧這距離有多遠?我乾淨不說,加上這麼遠的距離也影響不了他們吧?)
測試行車紀錄器,一直在設定他的功能。

再加上,環保局官員說的照片,腦海中兩個場景對照起來,果然是這麼一回事,
我還在好傻好天真的想說,應該沒事了大家都是好鄰居,這幾天我看到那個投訴我的太太,我還一直跟她說:「妳好啊!早安!」
不過,她還是故意不看著我的走過去,嘴裡念念有詞的斜眼喵我;當下我的腦海裡回迴盪著,她姐姐說:「我妹妹是個好人啦,只是耳朵中風了,沒聽到!」的話語。

矮,我真是傻瓜。

至於我們的社區總幹事,也不敢得罪這對夫妻,因為他們是前任主任委員,加上我只是房客,他們是屋主,所以也沒有去幫我跟他們調停這件事。
總幹事告訴我說:「你是年輕人,難免年輕氣盛,不要理老人家就好,對老人家嘔氣,沒意思。」

可是被欺負的人是我耶!怎麼變成是我在嘔氣?

總幹事告訴我說,投訴夫妻他們去年就來跟我說了,說你是在做繁殖的商人,養一堆狗,造成狗叫,還有環境髒亂。
總幹事回答他說:「沒有耶,我看他都是撿一些受傷很嚴重的狗回來照顧,
花醫藥費,花心力,花時間在照顧,沒有在做繁殖。而且我也看過他被對面的鄰居硬塞狗給他,是在做愛心的,而且他還在念書,也很努力的在工作。」

後來,我再請教了幾位鄰居,他們也是這樣告訴我說,這對夫妻到處跟人家說,我再做繁殖,是在營利,在這裡做生意;
可是大家給他們一致的回覆都說:「沒有耶,他是真的喜歡狗是帶狗狗回來照顧再送人的,不是繁殖業者,是你們誤會了。」

但是,這對投訴夫妻也是一臉不相信,一口咬定我在繁殖,然後說:「我看他們家都有人進進出出的來看狗啊,不是繁殖業者是什麼?」

我心裡想,會來我家的好像就是TEDDY的乾媽、瑜涵,對面的鍇欣姊弟,還有當初candy的認養人而已,也沒有很多人來啊?

而且我家裡除了林小尨是我買的之外,

其他的駒駒、Teddy、阿魯、大頭、妮妮、妞妞,有七隻大狗,另外小狗是哈吉,娜娜,圓圓,有帶出門,約約視力不好就都待在家不出門的,總共十一隻。
我撿回家的狗狗,或是朋友臨時要我借住我家的狗狗,我一毛錢也沒有跟人家收,怎麼會誤會這麼大呢?

所以當環保局跟我說明,他們只是執行例行公務時,來現場看過會以實際狀況為主,就會向上回報。而且他們認為沒有任何問題。

就這樣,總幹事也告訴我說,他一直沒有來將投訴夫妻的抱怨來告訴我,是因為他也覺得沒有問題,所以就沒有理會他們了。

只是造成這麼大的麻煩,而且真的讓我很不爽,幹麻在我最忙的時候,來煩我啊?而且我不是跟她姐姐講清楚了嘛?
況且第一次的環保局通報也沒有問題,他們怎麼又去通報一次?是不甘願我家很安靜嗎?

所以,我決定耐著性子,再去跟他們溝通一次,
當天我趁著他們夫妻要出門的時候,過去跟她先生說:「陳先生,您好,今天早上第二次來我家會勘了,兩次看過都沒有問題。
我想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存在,明年夏天我會更注意環境的清潔,也不會有臭味,總幹事說,可能的誤會是隔壁的農地都是糞肥在種農作物,不是我家的問題,所以造成您的誤會。」

陳先生說:「我們是認為這裡是住人的地方,不是住狗的地方啦。但是對你我們沒有成見,只是對狗有意見。」
聽他講完,我傻眼了,原來是真的不喜歡狗,所以才會這樣......。
我跟他說:「我可以理解您不喜歡狗,但是我帶回家的狗狗都是路邊撿回的流浪狗,生病了,我照顧好了再送給人家,一毛錢也沒跟別人收......」
我話還沒講完,陳先生就說:「這我不知道真假啦,也不管啦,反正這就是住人的地方,不是住狗的,我們都忍你一,兩年了......。」

「可是這一,兩年來,大家都說我家很乾淨,也沒有味道;只有您家有問題......,再說我每次跟您打招呼,您跟您的太太都不理會我,有問題可以跟我說啊!」我說。
結果,陳先生就生氣的回答我說:「ㄟ......有啊,我太太那天有去跟你溝通啊,可是你嗆我太太說,你以為妳是誰啊?」

哇,這下我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,
我立刻冷靜地說:「可是您太太有跟您說嗎?當我很客氣的第一句話都沒說完時,她就對我大吼說,我不要聽你說啦!」
陳先生說:「ㄟ......這個我不管啦!」然後馬上躲上車。
這時陳太太從家門走出來,對著我說:「幹什麼,幹什麼,你又來騷擾我們是不是啊?!」

然後他們兩夫妻,就跳上車,重踩油門開車走了,留我一個氣到快要腦溢血的人,在她家門口生們氣,又當了一次小笨蛋了。
我明明是第一次鼓起勇氣來跟你們溝通,是你們來騷擾我;怎麼變成是我又來騷擾?!

上來台北念書之後,為了狗狗,我們一直以來都在搬家,
我努力的把他們教好,不要造成別人的困擾與麻煩,房租越住越貴,為的是要讓小朋友們與我有好的生活品質,
努力地寫網誌,也是為了要讓大家知道,其實養很多狗,也可以養得家裡乾乾淨淨,養得家裡沒有臭味。

從當兵到退伍,直到退伍的最後一年,我白天當士官,晚上念大學,直到現在的研究所;說實話,我念了這麼多書,我真的不知道,我們這個社會究竟是怎麼了?
陳先生的那句:「這是住人的地方,不是住狗的地方!」讓我整個心都發涼了。

這幾天的心情很也差,讓我想起了,
在我很小的時候,看過的一部電影《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》(Reunion),直到我長大了,大二時還為這部電影寫了一篇導演運鏡的研究報告,

這是當時小野寫的電影劇本,由當時的新銳導演柯一正(現在柯一正已經是大老了)拿來拍成電影。

劇中的女老師,是一位認真負責的好老師,
為了激勵學生實施黑扣子,紅扣子的制度,學生長大後,陸續開了三次的同學會,每次的同學會都看見學生們不同的成長與差異。

後來劇中女老師的先生,因為在第一次學生同學會中的烤肉,發生不幸的意外......
多年後女老師繼承了師丈的遺願,開始照顧,教導需要特殊教育的小朋友,但是卻在搬進社區後,引發社區居民的抗議事件......。

當時剛從柏克萊拿到戲劇藝術博士的賴聲川,回到藝術學院教書,
為戲劇系的學生用即興創作的方式編排了一部同名舞台劇《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》得到不錯的迴響。而在電影中扮演女老師的丁乃竺,後來成為賴聲川的妻子。

只是讓我很感慨,從電影上映的1986年,一直到2012年,26年過去了,還有台北錦安里反對麥當勞叔叔之家建立的事件發生,
對於人類,我們都可以這樣;那請問對於流浪動物,我們台灣人還要等多久,才能夠不自私,不討厭,才能夠進步,滿街流浪動物的事情才能夠減少呢?

這難道不是人類的責任嗎?這是我們買一家漂漂亮亮的別墅,有了人生歷練,有了存款之後,就沒有社會責任了嗎?
反正,養狗這麼多年了,搬家搬了這麼多次,遇到的人也是五花八門,自私的人是不分年紀老小的,算了!

這裡有一個很好的消息,就是在YouTube裡面還有這部電影的完整存檔喔。
有興趣的朋友請看看,老電影,還是有老電影的味道: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ieJ68FjhpM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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